想到蘭州,我會想起一個人和一條河,人是詩人葉舟先生,河自然就是黃河。
至于在全國人民心目中的“蘭州牛肉面”,說實話,我不太感興趣,倒不是排斥這碗面,蘭州的牛肉面文化,已經(jīng)深入到全國人民的心目中,每個外地人去蘭州,自然會去正宗的牛肉面館,點一碗“寬的”、或者“毛細(xì)”的牛肉面,以視自己真的來過蘭州。
也許,也有部分人像我一樣,不喜歡這碗面過于勁道的表達(dá),吃一次,結(jié)果一天也不想吃東西。在我的城市濟(jì)南,也開了N家所謂的蘭州牛肉面館,至于,正宗不正宗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,關(guān)鍵是來自甘肅的元素與濃郁的地方特色,也吸引了不少當(dāng)?shù)厝饲叭ゴ蚩ā?/p>
這也是因人而異,相反,在黃河下游的河南大地上的一碗“爛面條!”我倒是喜歡的不得了,不是我人為的因素,反而是我的胃口起了作用,就是喜歡吃。
后來,去了河南以后,才知道,這碗“爛面條”也是一碗地方名面,只不過沒有蘭州牛肉面如此紅火而已。
看來,美食還得來自胃的信號需求。
話題回到蘭州。
喜歡詩人葉舟,則是來自精神層面的召喚。我的辦公桌一直放著葉舟先生的書,包括《自己的心經(jīng)》、包括《大絲綢之路》也包括《詩般若》,有時候也會自言自語的朗誦出葉舟的詩歌。【斬云劍原創(chuàng)作品,嚴(yán)禁盜圖,盜文】
譬如““一個人的一生, 究竟走出多遠(yuǎn) ,才能知道內(nèi)心的疲憊,往往在三月 ,也可能是更遠(yuǎn)的七月,當(dāng)孩子們吮著酥油站在無限的草原 你像一朵云 看見了下界?!?/p>
這是什么樣的神仙心境會說出這樣的句子,葉舟出生于蘭州,于是,愛屋及烏,帶著愛詩的情懷,開始喜歡這個人出生的地方--蘭州。
那也不能單單因為愛一個人的詩,就無比向往他的城市吧。這座城市一定有著它獨一無二的魅力。包括黃河,包括河之上的百年鐵橋,包括河之北的白塔山,包括一縷晨光,也包括一輪夕陽。
于是,內(nèi)心就對蘭州這座城市開始無比的向往。
眷戀之情如同孩子渴望大人手中的糖果,信徒渴望的心經(jīng)。一次次蔓延。
因為一首詩,就將許多外地人擺渡到蘭州,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自我釋然。
在甘肅,當(dāng)?shù)匾矊iT成立了葉舟的《大敦煌》朗誦會,通過詩人筆下的蒼茫甘肅與神秘敦煌,讓更多的人,了解甘肅,了解神秘的絲綢之路。而蘭州中川機場就是甘肅行的第一站。也是甘南、敦煌之行的中轉(zhuǎn)站?!緮卦苿υ瓌?chuàng)作品,嚴(yán)禁盜圖,盜文】
君不見,黃河之水自天上來。在中國,許多人被李白的詩句洗腦?!緮卦苿υ瓌?chuàng)作品,嚴(yán)禁盜圖,盜文】
在蘭州,所見的黃河,是我有生以來,最溫柔的一面。我以蘭州人的姿態(tài),漫步在黃河岸邊,從白晝走到黑夜竟然不懼怕,甚至感到腳下?lián)崦懵兜暮哟?,是如此的親切。這也打破了以往我對黃河固有的“咆哮”、“泛濫”、“激流”個性的改寫。
黃河被譽為是中華文明最主要的發(fā)源地,她流經(jīng)中國九個省份和自治區(qū),從青海開啟了漫長的河流之旅,再經(jīng)過四川、甘肅、寧夏、內(nèi)蒙古、陜西、山西、河南、山東九個省。每一段黃河都有自己的地理屬性,黃河會根據(jù)不同地段的地理特質(zhì),而改變自己的個性,融為大自然,這也許就是母親河的包容與偉大吧。
流經(jīng)蘭州的黃河,溫柔體貼,把黃河比作母親,唯有蘭州黃河能把“母親”二字體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,她的光芒和溫柔、她的容納與滋潤橫跨全城。蘭州城與黃河之間,珠聯(lián)璧合,不可分割。
在下游河床寬如大海的黃河,在蘭州呈現(xiàn)的竟然是像一條飛天般的絲帶。人與河之間,城與河之間,經(jīng)過百年交融和對話,已經(jīng)融為一體,蘭州,雖然建城不過百年,但是,行走在蘭州城的年輕人,已經(jīng)是地地道道的土著黃河人了,這些80后、90后乃至00后,是打小赤腳在黃河岸邊長大的,他(她)們不僅不懼怕黃河之水的猛烈,相反,對黃河有著依戀之情,從東城到西城,這些赤腳走在黃河岸邊的蘭州后生,黃河就是他們永遠(yuǎn)走不出去的鄉(xiāng)情和掌心。
談戀愛在黃河岸邊,約朋友小聚,在黃河岸邊,高興的時候跑到黃河岸邊大笑一場,悲傷的時候也一個人獨自跑到黃河岸邊哭泣。唯有黃河能讀懂每一位蘭州人的心,唯有黃河每時每刻能呈現(xiàn)一座城的歡樂與悲傷。
百年的鐵橋為證,千年的白塔為證。
從上游到下游,黃河以雪山、草原和城市的名義,展示出自己不同的姿態(tài),我見過青藏高原巴顏喀拉山北麓的約古宗列盆地的黃河,是涓涓細(xì)流,不被辜負(fù)的大地綠草油油,河水中倒映著藍(lán)天白云,泛著紅霞般的光彩。
我見過壺口瀑布的黃河,日夜咆哮,吶喊著生命的威嚴(yán)和權(quán)利。
我見過黃河中下游的黃河,以大壩和二大壩、三大壩的屏障,遠(yuǎn)離汛期的泛濫和任重而道遠(yuǎn)的治理。
唯獨蘭州的黃河,以城為床,以山川背景,穿城而過,相濡以沫疊加歲月的溫柔,成為黃河文化的靈魂,被蘭州人傳頌,被世界光大?!緮卦苿υ瓌?chuàng)作品,嚴(yán)禁盜圖,盜文】
君不見,站在黃河之上的夕陽鐵橋,仰視一城的金黃余暉,合著黃河水的黃,倒映成蘭州獨一無二的映像詩。抒情而不拖延,瞬間爆發(fā),成為永恒的經(jīng)典,讓一代代蘭州人去追尋。傍晚的蘭州,美得驚艷。
每年,我都要去一次蘭州。沒有理由地行走。今年,因為疫情,擱淺了我蘭州之行的旅程,記得去年夏天在蘭州,遇見了在黃河岸邊候著接孩子放學(xué)的王先生,一個人坐在鐵橋下河邊的一個攤位,要了三瓶啤酒,獨飲,見狀我好奇的上去搭訕王先生,為何一個人獨自喝酒,他說,一看你就不是蘭州人,一個人喝酒,在蘭州也是經(jīng)常的事情,蘭州人喝酒不是借酒消愁,而是一種舒緩的慢生活,就像成都人喜歡喝茶一樣,都是一個日積月累的生活方式,王先生還告訴我,在蘭州如果你不喝酒,或者不會喝酒,你注定是一個沒有朋友的人?!緮卦苿υ瓌?chuàng)作品,嚴(yán)禁盜圖,盜文】
不喝酒,就沒有朋友!多么粗暴而簡單的生活理由。
我記著作家沈佳音寫的《蘭州暗流》的一段話,他說蘭州的樂評人顏竣說:“酗酒是多數(shù)蘭州男性市民的日常生活,因為酒精制造幻覺,酒桌就是江湖和舞臺,拼酒有如比劍,握手就是結(jié)拜。在蘭州吃烤羊的時候,一絲的驚詫,蘭州還有這么野性的吃法,手上提著刀,直接往下割,然后就是大口大口地吃肉,再然后,世紀(jì)金輝,漢武御等各種白酒就來了,然后,你就不知道啤酒長成什么樣。忽然想起曾經(jīng)在甘肅眾業(yè)達(dá)工作過的一個同事,他說來蘭州三個月,比之前三十年喝的酒都要多。
這篇文章如果再往下繼續(xù)寫,我又回到葉舟先生的詩句上了:
午夜入城的羊群迎著刀子走向肉鋪。午夜入城的羊群像一部圣經(jīng)隨便攤開。
......
蘭州,是一朵盛開在黃河之上的百合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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